铜雀清辞饮空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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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银爵×你】神魔颂歌

…我不知道为什么被lof删了,戳了什么敏感词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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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愚昧混沌的云层被拨开的那一刻,守护着神明的信徒无可避免的被充当成无辜的替罪羊。

“如果有一首歌谣,那一定要用来歌颂最纯净的美丽,如果有一位精灵,那风都要亲吻她洁白的袍角...”
满脸皱纹的老人曾经虔诚的双手祈祷,带着那被神选中的孩子歌颂这个星球上最圣洁的存在。

但是一旦外壳被打破,最忠诚的朝圣者也会举起手中的铁十字,怒吼着向精灵脚下的火堆添柴加火。

人总是有所图的。

没有什么可以摆脱平衡,有光明就会有黑暗,有希望就会有绝望,有纯洁就会有邪恶。如果纯洁的精灵接受了所有的祈祷,那么圣徒的所图就会变成最黑暗,最绝望,最邪恶的念头吞噬掉所有的美好。

一开始她笑得眼眸里都是温柔,她轻轻抚摸着那还有些扎手的银发,语气充满悲悯,“是神把你送过来了呀,可怜的孩子,你为什么就被选中了呢...那是不详呀,那是诅咒——”
慢慢的她的声音像遥远的歌声,一声声让人困乏,让人贪恋起午后的树荫,
“温柔的风都要为你变得锋利,黑暗也要为你所用啦...”

银爵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,记住了那双眼睛,那是最纯净的眼睛,能一眼看到底,像天空,像草原上的云朵,像他最喜欢的一颗玻璃球。

豹子通常只有半身高,可是这个星球的守护神可不是一般的豹子,每天都要沐浴正午阳光,饮最干净的溪水,只吃圣徒献祭的牛羊肉——只与被神选中的人战斗。
她拍了拍手,快要一口咬上银爵喉咙的豹才堪堪收住,几步跳回她身边,饮了用竹叶采来的溪水。
风霜不会饶过每一个人,也会雕刻他变得硬朗的线条,也会捏住他已经懵懂的心。

“你该自己前行了。”她开始笑,笑容还是纯净的像天空,可是不可避免的疲惫了,“你知道,每个被选中的人都要走入最艰难的挑战啊,那是永无止境的黑,没有人能给你指引方向——甚至没有人出来过。”

豹凑过来舔了舔她的脸颊,上面有刚过午夜凝结的露水,但是天气还没到凝露的寒。

银爵沉默了一会儿,他发现自己无法去害怕这个像死局的未来,他不常发问,可是他现在想要弄明白。

“被神选中的人,在通过了考验后,还要被神的意愿束缚吗?”

“我的孩子…”她像是惊呼,又像是歌唱了“为什么你总是要当责任是捆住你的枷锁——你要做的是成为,而不是去信仰神明了。”

“那回来之后,不要再躲着我了。”
银爵这次没有回头,黑暗在向他显示最锋利的爪牙,他突然有了一点恐惧的念头——

“相信我回来之后,也不是能被你称为孩子的人了。”

可是因为信仰神明才诞生的精灵,怎么能承受住没有神明的黑暗呢,更何况这黑暗就来自于圣徒的信仰。
他们不断地祈祷,不断的索取,他们的所图都会变成一根根压在身上的稻草,全都是黑暗的,绝望的,邪恶的。

这太糟糕了——她这么想着,用溪水照着自己的脸。
我还会笑成原先的模样吗?
那最可怕的洞穴口还是黑漆漆的,那里是她绝不敢踏足的地狱,所有神的指引都会被黑暗切断,死气沉沉地样子让人无法看出曾经进入的生气。

当然呀,她掰起手指算着,没有一个人出来过。可是她还等得到下一个孩子吗?那些让她承受不住的贪欲快压垮她了,她不知道这些圣徒还渴望着什么,为什么眼睛里的草原不见了云朵,霜降再也不会带来甜甜的野果了呢?

她多么想等到啊。

“如果有一首歌谣,那一定要用来歌颂最纯净的美丽,如果有一位精灵,那风都要亲吻她洁白的袍角...”
她轻轻哼唱起来,多好,这是用来称赞她的…唔,已经不是现在这个她了,但是还是这首歌不是吗。
“她的眼睛里有天空,草原上也有白云一样的牛羊,她要看着新来的神明呀,她要说——”
歌声戛然而止了。

由神明信仰产生的精灵是决不能有所图的,那是对神的不敬,他们的灵魂会开始堕落,他们的意念会被吞噬,他们会变成一个纯净的空壳。

他们指引的道路也会开始偏向。

他们无法引导新的神明。

这个信仰的星球会崩塌。

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罪过,天呐,我都做了些什么呢。

天上开始下雨了,打湿了她的头发,打湿了豹子的皮毛,把所有的喧嚣都打湿了,安静了。

但是很快不远处的洞穴口像沸腾了一样发出一阵阵轰鸣,豹子也戒备地低吼起来。
她开始不安,但是很快就想起了什么,她的眼睛又开始亮了起来,里面依稀还有一片被染红的天空。

不能成为神明的人会被吞噬,除非他们的执念连恶魔都为之恐惧。

可是这不再是神明了,是人人都畏惧的恶魔呀。

她不能躲了,无论如何这次都躲不了了,她也躲不动了,欲念要把她压垮了,摧毁了。

她只好直视着那一步步走过来的人,这才发现原来他长了那么高,夕阳的红色已经盖不过他身上的伤口,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脚步。

太好了,她看着银爵的眼睛,那是恶魔一样黑色眼瞳,点缀着摄人心魄的银光。
可这双眼睛还是干净的,她还没有把整件事情都搞砸了。
她突然笑了起来,虽然没有溪水倒影,但是她觉得这次大概笑得和以往一样了。她甚至可以不用顾忌身份,少女清脆的笑声多么符合她表面的年龄呀。

但是她没办法再好好的说出真正想说的话了,她只好对着他的眼睛。

“我得诅咒你,你要记住这里的一切,记住所有的圣徒,记住你的使命呀。”

她低头亲吻了豹子,缱绻地蹭了蹭豹子还湿着的脖颈,

“再见啦。”

“如果有一首歌谣,那一定要用来歌颂最纯净的美丽,如果有一位精灵,那风都要亲吻她洁白的袍角...”

银爵突然开口了,唱着他从小听会的古老歌谣。
他蹲下身去用手抚上精灵的眼睛,这个星球的守护者在咬断主人的喉管后也慢慢消散,远处传来了飞行器的轰鸣声,是搬运人的飞船。

搬运人总觉得这次的工作不太好运,这个星球上的活人犹如走尸一般空洞,而参赛者则对着一个已故之人唱着他听不懂的歌谣。

“她的眼睛里有天空,草原上也有白云一样的牛羊,她要看着新来的神明呀,她要说——”

歌声戛然而止。

“走吧。”银爵登上了飞船,他再看了一眼这个星球,他想起了最后她拼命要诅咒时的眼睛。

那双眼睛里怎么还是有一片纯净的天空,草原上的云朵,和一个站在牛羊中的他呢。

“她要说,对不起,救救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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